第 一 章
1
吴越第一次找小姐,是在三年前了。那时他的大河广告公司刚起步,还远未到现在这样出名。都是无聊惹的祸。
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年末的冬天,他跟做银河房产营销公司的张天民一起去n市要帐——他们一起服务那家大型房地产公司。那时已经是年底了,要钱的人特别多。对方财务要他们先住下,并给他们自己投资经营的五星级酒店打了电话,订了一个房间。然后要他们挨个等通知!
但是等了几天,还是没轮到对方财务部通知拿钱。张天民在c市中心的那个五星级酒店等得很烦躁,说妈的钱没要到,反倒到他们酒店来消费了,我公司还有很多人在等着这笔钱发放年终奖金,然后要回家过年的。
等得烦了,张天民说要找点事做,于是就问他,兄弟,你找过小姐吗?
吴越早年是个诗人,还油印出版过自己的诗集,心底是比较单纯的。除了自己老婆,他可是塌塌实实的没出过轨。因为他从来认为,他这辈子即使偶尔要跟别的女人做爱,他也不会去找小姐。所以他扯开话题,问:这个跟咱们要钱有关系吗?
张天民笑着说:兄弟,跟你说实话,这几年我很堕落的。我只要一住进高档的酒店,我就想找个漂亮小妞来做爱。你想,这么美好的环境,再加上美女,哈哈,就有点人生的味道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张天民一直在谈他的艳遇,以及他的感受。好家伙,听他介绍,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他到过的城市找过不下100个小姐了,而且都很漂亮的小姐。这家伙话匣子打开后什么都讲,连他怎么做爱、什么姿势最有意思都讲给吴越听。最后他说,兄弟,这也是人生的一大成就啊!你想,不管她们是什么人,但美女也是这个世界的稀缺资源啊。这跟他们搞房地产的土地资源是一样的。
张天民最后的这个数字,对吴越产生了大转折般的影响。他当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了句:靠,你这么搞,不就是一头畜生吗?
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吴越心里一下子觉得,虽然张天民的话肯定有一定的水分,但是一点他今天算明白了,就是作为男人,他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吃了大亏了!靠,张天民这样的畜生竟然可以一个人玩过100个漂亮小姐,那怎么也算是一个成绩啊。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对方公司的电话还是没有来。张天民说,兄弟,今天我要造就你,我要给你找个小姐来。我跟你说,你这样的纯洁,做生意可是不行的,你必须把自己污染了,才能污染到钱财,因为这个钱财本来就是脏的。哈,他什么逻辑?
吴越心头一阵紧张、羞耻、慌乱,但脸上只是平静地说,行啊。你就造就我吧,你找来看看是否有感觉。
等张天民把3个小姐叫到房间来的时候,吴越呆了!因为他发现这几个女孩还真都称得上美女,尤其是边上一个,估计年龄才20出点头,穿一条黑色皮裙,瓜子脸型略显丰腴,胸口也颇挺拔,最主要的是这个小姑娘一脸单纯的样子,根本不是吴越想象中的那种小姐样子。旁边两个显然要老道,有一种见惯了男人的那种无所谓的表情,但长相也是漂亮。吴越当时就想,我的天,现在这样的人都出来做小姐了?!怪不得张天民这厮有这么大瘾。
张天民好象吃透了吴越的心思,立马对两个老道的女孩说,你们两个跟我走,另开房间去,今天我要双飞!显然,这厮今天胃口很好,一要两个。那两个女孩还是很成熟地笑了一下,跟着张天民就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吴越再仔细大量眼前这个小姑娘,他很明确,眼前这个是小姐的女孩是他喜欢的类型,单纯、秀丽、而且也不是喜欢搔首弄姿的那种;但是她做的又是小姐这行,让吴越觉得不可思议。吴越在矛盾的时候,小姑娘很直接,说,我们一起先洗个澡吧!
吴越磨磨蹭蹭地脱了衣服,那女孩也是不紧不慢,跟着吴越的节奏,最后衣服褪尽的时候,那女孩展现出的身材超出了吴越原先的估计。让他感到一阵悸动。女孩毕竟是做这行的,到了卫生间水龙头下,她很自然笑着,把身体靠过来,抱住他,并且右手搭上吴越的敏感部位。。。。。。
吴越后来才知道,女孩刚从一个中专学校毕业,1年没有找到工作,所以就干上这个了,刚才那两个是她同一个学校的,也是她进入这行的介绍人,她做这个才1个月。吴越心中一阵同情,他还是觉得这个女孩不该做这个行业,但显然在这会,他是没有资格说这个的。
吴越几乎是把这个女孩当作女朋友一样来做爱的,整个过程很有情绪。女孩年轻而曲线毕露的身体如同一件艺术品展现在他面前。张天民这家伙说得对,美女的身体就是稀却资源!但是在这之前他觉得是不可想象的——他竟然可以用一点小钱让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体任他为所所为,让他肆意地侵入和压迫。但眼下就是这个事实,这个事实的主角就是自己。自己就在嫖娼,这就是传说中的嫖娼!
整个过程中,吴越感到一种没有压力的释放,一种纯粹的、赤裸裸的欲望在他身体里激发奔突出来。在长久接吻、抚摸之后,他才轻轻地进入这个女孩的身体。女孩几乎没有声音,只是粗重的呼吸,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体开始晃动,但有点僵硬——看得出,她确实是没有经验。能被吴越这样一个嫖客挑逗起来了。吴越一阵眩晕,他忘情、贪婪地向一个原始、深不可测的世界掘进!
10分钟后,他气喘吁吁地从女孩身上爬下来。他感到满足。他不说话,也不敢看女孩的眼睛。他虽然感到这是一次愉快的做爱,但是这个行为的最后归结是----- 一桩交易,而不是情爱。他马上要给钱给这个女孩。
在给了钱,女孩走了之后,吴越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偷盗的感觉。其实这样的女孩是这个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她们只是缺乏良好的生存手段,所以才将自己年轻的身体出卖。而象他这样的嫖客却用一点不费劲就能赚来的钱,来跟她交换一种权利——可以将她们肆意蹂躏,直接抵达她们肉体生命的最深处!
但吴越承认,这种危险、无耻的交易对他确实产生了诱惑。嘿,张天民这个畜生,今天可是造就了另一头畜生啊。
2
临近中午,n市中心红星集团大厦,8楼会议室。
集团总裁许怀远召集集团投资发展部、营销管理部、财务部、工程管理部、规划设计中心、行政部等各个部门开会。会议主要议题是,下午就要进行的n市人民路4号地块的拍卖事宜。
人民路4号地块,位于红星集团大厦正对面,占地110亩,规划建筑面积30万平米,是n市近10年来在市中心推出的最大一幅地块,土地出让公告中列出了商业、5星级酒店、5a写字楼、住宅4个类别的建筑,4个类别的建筑无一不是这个城市的最高端项目。
红星集团拿地的流程是这样的,先由营销管理部对地块进行投资价值分析,首先拟订项目的总体定位,然后根据这个定位确定各类产品的销单售价、销售总价、销售周期;工程管理部会同规划设计中心根据项目定位模拟产品建设成本、建设周期;财务部核算项目综合成本,确定财务费用;投资发展部在上述数据基础上,加上风险因素、项目附加值、项目品牌溢价收益等,提出项目综合经济效益,测算拿地的保守底价、中间价、最高可承受价格。最后,投资发展部要出具是否拿地的建议。所有参与部门的调研、分析数据、结论都要留档保存,以备今后查看。
剩下来的最后决策,由集团董事长许怀远再度召集各部门负责人讨论、质询,最后拿出结论。
这是个冗长的会议。早上八点就开始了,眼下到12点了,最终结论还是没有出来。但已经形成了两方面意见。以集团副总、营销总监张哲为代表的坚决拿地派,和以集团董事、副总经理周达成、投资发展部总经理刘仪为代表的谨慎派。
张哲认为人民路地块建筑面积30万平米,目前,这个地段的住宅价格已经超过2万/平米,写字楼价格已经达到2.5万/平米,商业街铺则达到了20万/平米,内铺也将达到5万/平米的均价。整个项目的销售收入、加上建成的物业保守市值无论如何也将达到100亿,乐观估计将达到130亿!那么这意味着我们拿地的成本可以达到33亿—45亿之间。而分析红星集团目前的财务状况,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年,前几个月周边城市15个楼盘同时有销售,直接回款有11亿,3个月以后,现在正在办理的按揭贷款也将到帐,累计资金将达到25亿左右,这样一笔庞大的资金不是哪个开发商随便能拥有的。还有,人民路地块就在公司管理大厦对面,对它的价值我们非常了解,这也是其它外来投资商所不清楚的。最后,我们公司是n市的本土开发企业,与政府各方面的关系都比较到位,项目操作上弹性大。所以,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方面,都决定了红星集团可以将这个地块拿下。
投资发展部总经理刘仪认为,这个地块是很难得的好地块,是z省内都算是稀缺资源,是可欲而不可求的。但是,正因为这样,它的起价就很高,一开始就是18亿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后成交价格可能会突破30亿元,而这还是开发成本中的一项;如果加上建设成本、财务成本、管理成本、营销推广成本等,我们的综合建设成本将达到80亿元。还有这个项目里有5星级酒店、商业百货等在内的综合购物中心、销售周期远比住宅时间更长的5a写字楼,我们这样的国内二线开发商是很难承担这么大的项目的。而且,我们还有管理团队不足等因素,将直接制约我们的运作能力。所以,我和周总的意见是谨慎考虑,在25亿之内可以拿地,如果超过这个价格,建议放弃。
许怀远听了半天,面露微笑,双方意见虽然不同,但是听得出来两方都对自己的结论作了充分考虑,也提供了充分的理由。这就很好,只有经过这样充分的论证,最后拿下的项目才是有成功的保障的。当然在他心中也有数,每个人的角度和动机是不一样的,也不会特别单纯。甚至在这一刹那,他想到了赤壁之战中的孙权,在周瑜和那几个保守的大臣之间的意见交锋。但是最后,孙权还是选择了周瑜的意见。
最后,他发表自己的看法。他说,人民路地块是n市房地产历史上的一个扛鼎之作,是多少房地产商心中的梦想,它除了将带给发展商利润之外,还将留给它的投资商一笔真正的黄金资产,有了这个黄金资产,红星集团将能够拥有一个坚实的发展平台,我们就能走得更为长远。所以从公司发展的目标来说,我们应该下定决心拿下这个项目。回顾红星集团的历史,我们可以发现,我们的两次跨越式发展,就是在别人不敢开价、不敢拿地的情况下,我们果断出击,所以我们才有了跨越式发展。大家想想,我们现在运作的15个楼盘,当时我们拿的价格在当时看来就是天价,是不可能做下去的。但是3年不到,我们这一批地的地价就已经增长了2倍,我们的利润将达到100%。我们今天面临的同样是这样的挑战。人民路地块在整个z省、n市,它是百年难遇的,这个地块被别人占了,我们就没有了,至少在100年内是没有了。因为经过这轮城市建设的高潮,中国的房地产建设就将告一段落了。一个行业不可能永远高速发展下去,那么10年以后,当别的房地产公司已经没有了持续发展的业务的时候,我们红星集团将拥有可以持续经营的不动产,我认为我们一定要有这个大思路,大战略,有了这个大的战略,我们才能去面对这场竞争。
许怀远的话讲到这里,张哲带头鼓掌,而周达成也激动地鼓起了掌,于是全体与会员工也热烈鼓掌。
人都是从众的,尤其是许怀远发表了明确的观点之后,那是很少有员工会坚持不同意见的。只是那个刘仪,两个手掌放在一起,拍了两下,依然是一脸不信、一脸认真、又心有不甘的样子。
3
红星集团的最初班底是红星房地产公司,最早是红星建筑工程公司。之所以进入房地产行业,是因为15年前许怀远承包n市白马湖的一个别墅项目。那个项目的开发商让许怀远做这个别墅的总承包,结果到了年底,他一栋别墅也没卖出去,因为当时这个白马湖离市区15公里,在市民的心中是很遥远的距离了。搞开发的老板叫吴忠诚,好家伙,到了年底,他让许怀远去结帐,结果是要钱没有,只能给房子。当时,一个平米2000元的别墅开价3000元,要许怀远吃下30套别墅,总共2400万的工程款就这么被打了个对折!许怀远不要房子要钱,找了律师起诉。律师跟他说,别打了,打完了他能给的也是房子。
他许怀远毫无办法,只能拿下这个房子,而自己背负了2000多万的债务。接下来的两年,许怀远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他连高利贷都借了。因为他的工程材料款全是向上游建材公司赊欠的。这样东躲西藏了2年。2年后,嘿,好了。白马湖搞旅游度假区,城市中心到这的道路也开始修了,他的30栋别墅一天一个价,3年翻了5倍,原来高估的3000元一个平米的房子转眼就成了1万一个平米!
许怀远2400万的工程款转眼就变成了1.2亿,连高利贷等各种债务还了,到第5年他就有了7000多万的第一桶金。人常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在他身上应验了!后来那个开发商吴忠诚还在房地产界,在外面经常吹嘘说,红星集团的第一桶金是在他帮助下完成的!
正是因为这个背景,这个第一桶金给他带来的深刻的启发,从此他许怀远敢于拿地。只要是拍卖地块,他是不考虑可承受价格的。中国这么多人,都要住房子,地又这么少,所以在10年之内是不用考虑土地成本的。你只要到拍卖会上去举牌,有人会替你测算土地价格的,因为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你只要比他出价更高,那地就是你的了。而且在中国,就是有那么好办事。你只要拿下地,土地款不是问题。你想,你地拿下来的时候是一个价格,一年过去,那地又是一个价格,有时候仅仅一年之内就能涨1倍!最后结果是,你用土地抵押从银行贷出来的款,就能支付这块地。
许怀远现在同时开发的15个项目就是这么来的,这是红星集团真正爆发的秘密。他的程序是:第一次,在4个月内拿下5块地,这5块地用红星集团以前项目的销售回款交清土地款,然后在为期4个月的时间内,他从这5块地上从银行拿回土地总值的60%的贷款;第二次,他用第一次的土地贷款来拿后面5块地的款,交清土地款,然后再一次在4个月内,用土地抵押,从银行贷出资金;第三次,他用第二批5块地的银行贷款,拿下第三批土地。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他第一批土地上的项目已经开始有销售回款,这个时候他用销售还款把第一次土地抵押贷款还给银行,然后两个月以后又从银行贷出来。这个时候因为土地价格飙升,就用这块地做抵押,他能从银行重新贷出一年前拿地的所有资金数额。
这就是他许怀远红星集团迅猛发展的真正原因。在拿地——银行贷款——拿地——再贷款——拿地——第三次贷款的过程结束,他已经有利润了。也就是说,他的地是政府送给他的,只不过他有第一笔启动资金。这就是许怀远心中的真正的黄金产业,是无本万利、以地拿地、以战养战的中国特色的房地产商业模式!
这种模式是无可挑剔的,首先他不是权钱交易,他许怀远有政界的朋友,但他从不跟他们交易,他所有的地块是拍卖会上获得,就是短期内拖欠一点政府的土地款,那也是企业正常债务;其次,目前中国高速增长的土地价格,又使他能够进行一个良性的正循环,这就从商业利益上保障了这种模式是稳妥的。一个是法律保障,一个利益保障,对一个企业来说有这两个保障,那不就是完美的商业模式了吗?
哈哈,正是在许怀远这样的模式下,红星集团已经、正在、而且是还将裂变式发展!这是国内各种mba课程上没有教的,是现代商业和无赖文化的结合,因此是真正的商业智慧!
但许怀远是个低调的人,他从不透露任何他这种商业智慧。n市各路媒体记者的采访,他一律给予厚厚的红包,但是拒绝采访。此外,他还偷偷地捐助希望工程,每年1000万,从不含糊,因为他知道,象他这么敛财,从商业模式上看是无罪的,但是冥冥之中他感觉有种不安,他需要对某个对象还帐。
下午一点了,许怀远还在梳理自己的思路,确认他心中的商业模式。透过他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玻璃,远处灵古寺的塔身在日光下轮廓清晰。
许怀远一向把灵古寺当作他人生事业的一个保障的。那两年,他拖欠高利贷,被债主追着四处躲避的时候,他经常去灵古寺,那时灵古寺给了他唯一的安详和宁静。大年三十,他无法在家过年,把妻子、女儿送到乡下老家后,他自己一个人来灵古寺烧香拜佛。那时侯的他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他就在佛祖、观世音菩萨象前,一遍一遍的念颂“阿弥陀佛”。说来奇怪,过了年后,他就开始好转。
他年迈的老母亲笃信佛教,尤其是对观音菩萨更是确信不疑,主要是这个原因,他才想到去灵古寺烧香拜佛的。后来红星集团成立,他把办公楼建在灵古寺不远处,就是为了能看到这个塔身。
此时,他来到窗前,向佛塔遥遥一拜,心想:等拿下这个地,他也该去拜一下佛祖和菩萨了。功名、财富、美女、地位,还有他的命运,或许在那有一个真正的解释。还有,虽然他的商业模式没有问题,但他总觉得自己需要一种更深的保障。
4
大战来临,许怀远趁有点时间,前往红星房地产公司的工地查看。红星房地产公司是他许怀远的第一个公司,是红星集团的起点。他没用中餐,只是叫上司机小刘,驱车前往南郊工地。
到了工地,许怀远让司机小刘回集团公司取一份市场调研报告,自己则从车里取出安全帽戴上,开始查看工地。
走进工地,他上下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光华这小家伙还确实是可以嘛。工地干干净净,工程进度也是很快,五天一层,这速度都赶上老张的了。要知道老张可是红星集团工程进度方面的第一好手!但老张的工地显然没有李光华弄的干净。
奇怪,这个刚出校门3年的毛头小伙子,还真能镇得住这个集团里老员工最多的子公司。要知道这个公司是他许怀远创业的班底,虽然几个主要骨干已经调入集团管理部,但这里的员工都有些资力,很多人能直接跟他许怀远电话打小报告的!但他许怀远就没接到过一个电话。
这是一个80万平米的住宅小区,在建的是一期15万平方米,按照一般公司做法,现在出正负零了,到房产局公关一下,也就能够办到预售许可证了。但是,前年开始,国家宏观调控出了政策,多层住宅需要封顶、高层住宅需要投入完成三分之一后才能预售期房,所以他许怀远的早期的那个商业模式已经不是太行得通了,所以从今年开始他许怀远改变了策略,红星集团旗下所有项目都是封顶、外装完成、并把环境做好后,再开始销售。而他每次这样开发出来的楼盘,总能得到市场的青睐,几乎在开盘后3天内,就能将80%的房源消化掉。
这是他那个以土地为中心的扩张模式之后的又一个发展战略,也是他在自己的快速积累完成之后,给这个城市的房地产业同行设置的一个门槛!
他的战略内容是,首先,他这样几乎不用做广告,在楼盘打桩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一大批客户持币等待。等到开盘,这些客户早就按捺不住了,购买力一下子被激发出来,所以每到开盘,为争一套房子,连打架的都有。所以,他在n市获得的是更好的口碑、更快的资金流转速度、和更高的利润——同等地段的房子,许怀远要比竞争对手的利润高出20%。
其次,他的在资金实力、品牌影响力、经营团队这三点上,给他的竞争对手设置了更高的门槛,他的竞争对手要复制他的策略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三,经过红星集团这几年的扩张,他的品牌、规模、客户认可度都上来了,所以他拥有了一大批有资金垫付实力的建筑工程公司,他许怀远把他们的资金整合到红星集团以后,那么他的对手们就没有了这样的九游会官网真人游戏第一品牌的合作伙伴。用他在上海学的emba课程里的策略,叫做供应链竞争,他整合了上游企业形成了供应链,然后用这个供应链整体的竞争力来挤压对手。
许怀远就这样把自己与对手的差距,越拉越远,直到一个对手无法追赶的差距之上。这是一个足以让许怀远感到胜利者的乐趣差距。
看完工地后,他才前往项目公司的办公室走去。
刚到门口,做行政的一个小女孩已经看到他了:“董事长好,我去报告李总。”
“不要影响他工作!我自己进去!”许还远一挥手制止了她。
这个小女孩子哪知道他的爱好。许怀远就喜欢突然袭击他的部下——突然进他的办公室,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往往能发现很多关键问题。
这个项目公司的办公室是租的附近一个别墅,楼下是工程管理、营销部,财务、行政、以及李光华他们几个在楼上。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许怀远一般不过问。但看得出来,这小子会享受。
他刚上得楼来,一个身影已经来到他身边:“董事长好!”脸上是笑嘻嘻的表情,这个人就是李光华。
“咦,你小子消息灵通嘛,我还想给你一个突然袭击的。”许怀远看到这个他自己一手破格提拔的年轻人就高兴。
“哈哈,你这套对我没用,你看看我的手机,3条短消息已经告诉我,董事长正在工地视察工作,5分钟前步行前往项目公司管理部!”李光华175的中等个头,长方脸型,相貌也没什么特别,但这个年轻人一股子胆识,既象是读书人,又不象读书人。
许怀远“哼”一声,目光凝聚在李光华脸上:“看来你这阵子又变得聪明了,你认为这样好吗?”
李光华是上海同济大学的研究生,来公司3年,年龄30不到就被许怀远提拔到子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上,这是红星集团20多家子中年龄最轻的。但是年轻人有时候就是要点化,你看他现在这个轻佻的样子!
“我来查看工地,你竟然收到3个短消息,通知你我要来。你这是搞人啊,还是做事?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继续工作,象平常一样等我?”许怀远责问道。
“恩。董事长的教训很有道理,但我只接受一半。”李光华就是不同,在红星集团公司也就他能上来咬耳朵跟许怀远说话,而且还敢反驳。
“说说看,什么道理?”许怀远一皱眉头,问道。
“有人给我发短消息,说明员工对我这个总经理关心,也说明我这儿信息是畅通的;我从办公室里出来迎接董事长,说明我的职业礼仪比较到位,如果明明接到了短消息通知,我还装模作样地勤勉工作,那就是我表里不一,这样的人首先说明他人品不好。而我能够迅速出来迎接你,足以说明我是在正确利用信息,没有用来弄虚作假。”李光华说话从来就是声音洪亮,气场充分。
许怀远蹦紧的脸色松弛下来,不说话,只是走进李光华的办公室,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李光华知道刚才那个话题算是过了。忙招呼人人端茶过来。许怀远喝一口,问:“知道我来干吗了?”
李光华一笑:“你今天下午3电钟要去拍地,估计你到我这来是想了解一下工程进度,然后推测我们这个项目的资金回笼时间。这个我已经算好了,这是我的工程进度倒计时表。”
许怀远谈了口气,跟聪明的员工说话很轻松,但是,聪明的员工会让老板感到压力,比如眼前这个李光华:“你做你这个项目,怎么对集团公司的意图妄加猜测起来?”
“嘿!老板,您不是经常说,不谋全局者,不足以某一隅吗?”
许怀远摇了下头:“那主要是对老板说的,你现在也是老板吗?”
李光华嘿嘿笑了:“不想当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员工。董事长,你今天是专门来挑我毛病来了?”
恩,这小子就是一股不服输的劲。要换别的员工,一听这话,哪还敢还嘴?许怀远就是用他这点,让他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伙子来带他这个班底公司,他这个用人是非常理出牌,结果呵呵,看来效果还是不错。
计划做得很详细,看来是认真做的。最让许怀远注意的是,整个计划涉及到了各个环节的,相应部门都签了字,然后李光华才签字的。
许怀远终于露出了笑容:“恩,计划做的还是比较实在的。好小子,把下面每个部门负责人都铆上了。”
李光华呵呵笑道:“董事长,咱们不是国有企业,大家表个决心就行了。我们这个计划直接牵涉到资金的回笼时间,资金链那时关系到企业生死的大事,我不把他们铆死,到时候完不成,我不成了他们的祭品了?那我肯定不能干这样的事情,他们死了我才能死啊!”
“哦,你自己最后死?这是什么道理?”许怀远忍不住要找他的茬,倒不是要治他,而是要仔细检查他的每一个想法。
李光华用那种干脆、坚决的表情说:“就象军队,指挥官肯定是最后死的,只要指挥官在,那么军队的作战计划就在。”
许怀远开怀大笑:“哈哈哈,好你个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肯让!”
李光华身上至少有一种超出他同类年轻人的豪情,而且也能动脑子,抓实事,这就难能可贵了。但是,李光华这种小伙子身上真正经得起人生检验的的东西还不多,这一定是要经历一个过程才会有的。而作为他的上司,只能从他目前状态上去点拨他,去尽量加快这个成熟的过程,但是不能跳过任何一个环节。
“一个小时后,我要去竟买市中心人民路地块,你在这儿死啊活的,很不吉利,不谈了。走!陪我去拍卖现场!”
“嘿,这好象不是我的事情吧!”这小子明明知道这表示领导重视他,他却抓起了脑袋。
许怀远用命令的口气说:“你不是说不谋全局,不足以某一隅吗?让你去见识见识全局!”
5、
时间有点耽误了,要等司机小刘回来再送他去拍卖现场,可能来不及了。
李光华自告奋勇,说开他的桑塔那3000去。还没等许怀远发话,他已经跑楼下去了。
许怀远不挑车,尽管他有着这个城市里最为昂贵的身价,但是他的坐骑不过是一辆使用多年的奥迪a8,也就百万出点头而已。
坐上车,李光华加足马力,绝尘而去。他们出发地在城郊开发区,拍卖现场在市中心,必须要加快才行。
人民路地块是许怀远长久以来的一个梦想,那儿一直是这个城市的真正的中心,不是因为地段的中心,而是那边的文脉、人脉一直是这个城市的精神核心。那儿有宋代书院遗迹、清代吏部尚书杜重家族的祠堂,还有国内知名的文化一条街。这次开发,将主要是围绕这些n市的核心文化资源、历史遗迹做的一个综合性开发。这是象许怀远这样的开发商一辈子都很难遇见的项目,将直接奠定他在这个城市的建设历史上的地位和印记。
110亩地,7万多平米出让面积,建筑面积30万平米,标底价格15亿人民币!国内国外各路背景的发展商云集n市,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项目。他许怀远虽然是本地开发商中的头把交椅,但竞争的程度实在激烈。尤其对资金实力的要求,将是红星集团从未遇到过的挑战。
正是这个原因,在投资发展部前头做调研分析论证的时候,他许怀远对周边6个城市的15个项目的进展状况作了详细了解。今天到李光华的这个项目上来,已经是最后一个项目了。还好,李光华干劲十足,全局意识良好,工程进度不折不扣按计划进行。呵呵,这也让许怀远有了点底。
想到这里,他微微侧目看旁边的李光华,小伙子两眼盯着前方,一路超车,手脚倒是麻利。呵呵,他许怀远要的就是这种员工,要的就是这种生机和活力!
车离市中心越近,路上车辆就越加密集,两个红灯还过不了一个路口。许怀远手下的投资发展部、财务部、营销管理部的三个总经理已经到达现场,电话开始催促许怀远赶快过去。时间还有25分钟,但照这么个路况,估计也就刚好能够赶上起拍时间!
一个绿灯还有3秒,前面还有2个车,李光华嘴里喊一句“娘稀屁”就赶着绿灯的最后半秒,冲过了停止线。但是,就在他们的桑塔那堪堪过了路口,进入对面车道的时候,忽然前面那辆车来了个刹车,李光华赶紧刹车,但是哪还来得及?
只听得“嘭!”一声,好家伙,桑塔那不轻不重地撞在了前面车辆的屁股上!
“娘稀屁!”李光华又喊一声,饶是他心理素质好,这时脸色也变了!天,这叫什么事啊?第一次开车带老板,又是这么个节骨眼上。他第一次象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忐忑地望了许怀远一眼,急急地问:“董事长,这怎么办?”
许怀远也压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反问一句:“你说呢?”
李光华砸了下嘴,说道:“不管了,我们跟他们打声招呼,先赶拍卖会,这事回头再说!”
许怀远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李光华倒车,扭转方向,贴着前车开过去,到了驾驶室平行的地方,丢了一句:“兄弟,对不起了,记住我的车号南a•37210,明天来找我!我全赔!”
说完,还没等对方回应,加大马力跑了。
许怀远心里认可,说道:“恩,紧急情况就要这么个处理法,先办正事。小事回头再说!”
“哈哈!就是。警察碰到特殊情况要追坏蛋,不都是这么办的吗?”李光华又恢复了他的自信。
嘿,这事没完!后面那个车一看他们就这么跑了,立即追赶上来。从后视镜里看,那车还是个奔驰车。李光华心想,这事麻烦了,刚才没顾得上看对方的车型。对方肯定会不依不饶。
李光华又猛踩一记油门,想加速甩开他,哪怕是到了拍卖会现场,对方再来理论也就无所谓了。但对方驾驶员显然是个专职的,加上奔驰马力又大,几个油门就冲到了桑塔那前,车身变道,堵住了他们。
“靠,缠上了。老板,你打车先走吧,我来殿后。”李光华说完,停车,打开车门。
许怀远则是希望这辆奔驰车的主人能够是熟人,打个招呼就走人。但再看奔驰车里出来的3个人,他是一个不认识,而且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许怀远说声:“得,我打车走吧,你处理好后立即赶过来!”
可是,还没等许怀远走出几步,对方一个小伙子上来就是一把抓住许怀远。另外两个人则围住了李光华:“妈的你们是不是欠揍啊?,撞了还想跑?”
李光华眼看那个小伙子抓住了自己老板,能不急吗?立即大声叫道:“别抓我们董事长。让他先走,我们有急事!我留下来!”
“我放你妈的狗屁!还董事长呢,还有急事?谁都别想走!”抓他的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吼着。
许怀远举起双手,连打招呼:“对不起对不起,真有急事,让我先走,我让他留下来。”刚说完,包里手机响起来,拍卖现场的三个人在催。
再看围着李光华的两个人,拳头已经打在了李光华身上。李光华也急了,大吼一声,挽起袖子,准备还击。他虽然是研究生毕业,戴个眼镜,可是从小到大,打架也没少打!
“别动手!”许怀远立即叫挺:“是我们错了,不能还手!”
到底是老许,一贯的神态威严和气势迫人,加上处理事情也比较得当。对方三个人听他这么说,也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他。
“这样,你们的车我们负责赔尝,先记下我们的车号,明天到红星集团来找我。”许怀远诚恳地说。他知道,任何时候不能斗气。
“赔?怎么赔?我们是新车,你们赔得起吗?”抓他胸脯的年轻人边看他们的桑塔那,边鄙视地说。
李光华气极,在n市还有人说自己董事长赔不起一辆奔驰车的!但是他有口难辩,再说这也不是在大街上吹牛自己有钱的时候。
许怀远电话又响起来,他顾不了自己被对方抓着衣襟,就接听电话:“李光华,好好说,我接电话,拍卖会开始了。。。。。。”
这就是一场他准备了3个月的、红星集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竞买活动!只听许怀远在电话里说:“现在什么情况?起价多少?15亿2千万?现在呢?15亿6千万?好,。。。。。你们先别急,等到20亿再报价,每上升一个亿,给我报一次!好的,现在开始我的电话不挂。。。。。。”
好家伙,对方三个人一听许怀远电话里这么说,就楞了,那小伙子抓着他的手也放了下来。但围着李光华的两个人将信将疑地喊:“他在说什么?这么大的生意?别他妈唬人了!”
许怀远怕他吵闹听不见电话声音,眼睛冷冷地朝他一瞪,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崩出来:“你、不、许、说、话!”说完,他头钻进车里。
看许怀远这个狠劲,三个人登时住口,开始抓起了脑袋。
李光华耸耸肩膀,说:“恩,我们开的车是桑塔那,生意也不大,但是你们最好不要瞎来。请你们放心,你们的这个车我们能赔得起,如果你们态度好,我们可以赔你一辆新的,信吗?”
这时候,值勤交警过来了。李光华赶紧递上自己的名片。交警一看,问:“是红星集团的车?为什么撞了人家的车要跑?“
李光华赶紧说明原委,交警凑近桑塔那,朝里边看了一下,问:“他就是你们董事长?”
李光华答:“是”
“那赶紧去办你们的事吧,我来跟他们说”然后,他走到三人前面:“你们,别说了。他,在里面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红星集团的老板许怀远。你们这种奔驰,他一口气能买。。。。。。几千台,放心吧!”
三人中刚才抓许怀远衣襟的小伙子大吃一惊:“真的?我还以为是吹牛呢?”
交警笑笑:“放心,错不了,我已经查过,这个桑塔那是他们集团的车!”
这时候,许怀远的电话暂告一个段落,他从车里钻出来,朝他们三个点了点头:“对不起啊,三位,我们确实有急事。明天到我们公司找行政部。”
要说这世界上,财富为什么就这么有魔力呢?刚才三个人到了这时完全变样了,对许怀远连连鞠躬,说了一连串的对不起对不起,差点耽误许总大事!
许怀远笑笑,说:“赶紧散了吧,太影响交通了。交警同志,对不起啊!”
然后他用镇定、但是急促的眼神看了李光华一眼:“快走!马上要到高潮了!”
6
李光华用5分钟走完了剩下的3公里路,连闯了4个红灯,还差点把路边一辆自行车挂倒。
到第三个红灯的时候,又有交警在后面撵了上来。许怀远哑然失笑,说:“娘稀屁李光华你说说这叫怎么回事?有点象警匪片了!”。李光华回了句“恩,受你指使,我刚抢完银行!”然后,就一路狂奔。
到了土地交易中心,车还未停稳,司机小刘就冲了过来,“许总不急,还来得及的。”老许点点头。
李光华车都没熄火,就钻了出来:“小刘,你帮我停车!”
两人一路小跑进了拍卖现场。
一进门,好家伙,今天这个场面委实壮观,除了200多个正常的座位,后侧的空地都加了座位。张哲、刘仪就坐在后面几排,一直在朝后边看。许怀远一进门,他就招手了。许、李2人猫着腰过去,落座。
刘仪一脸紧张,面色酡红:“董事长,现在是24亿,开始逼近我们的中间价位了!”
张哲则凑过来说:“已经过去了40分钟,价格已经上升了6亿。加价幅度每次1000万,到现在为止进行了60轮,一轮一轮往上报,没有一次是跳空高报的。”
许怀远扫视了一下全场,n市的公司几乎没有,大部分都是生面孔,估计大多是外来公司。照这情形看,今天是场恶战。因为每次1000万的报价说明大家都是在试探,还没真正开始争夺。
这时,张哲小声说:“据中心的人介绍,报名竟拍人民路地块的公司有27家,现在举过牌的才20家。我们在15到19亿的价位上举过6次,后来就不举了。”
“恩。”许怀远点点头,这是他刚才在李光华的车里安排了这个策略,这次他不能象往常一样到最后再举牌,他要迷惑一下对手。他举了几次停下来,就会让人觉得22号红星集团已经顶不住,放弃了。
随着许怀远的落座,场内气氛开始激发,因为开发商们都知道,红星集团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这下老板亲自来了,肯定是志在必得。原来那几家以为红星集团已经放弃,这个时候猛然见许怀远亲自坐镇,开始激动。
36号、57号、66号三家都是外来公司,分别是香港恒基集团、国内房产上市龙头企业金克集团、国内商业地产大腕龙信集团。三家频频举牌,几乎是一家放下牌子,另外两家几乎同步举起,加价幅度开始2000万、3000万抬升。十几个回合过去,价格已经到了28亿!天价!28个亿可不是好玩的,意味着整个项目的投资金额将达到60亿!
场内气氛越来越热烈,坐在后面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许怀远长吁一口气,静下心来,观察整个现场,同时脑子了在迅速盘算整个资金状况。今年是红星集团销售回款的高峰,在周边城市的各个楼盘都到了开盘销售的时候,帐上资金已过22亿,年底几个月还有11亿银行按揭贷款即将到帐。这样加起来他就有33个亿的现金来支持这次土地竞买。所以资金不是问题,关键是这个项目能够给他带来多少利益?按照张哲、刘仪他们的测算,30万平米的商业综合建筑,销售额最起码能达到100亿,乐观估计能达到130亿!那么,只要在35亿之内,他就能够拿下这个地块!
此时,场内最高报价达到了30亿!场内人声鼎沸起来。许怀远感到自己的双手开始颤动起来。他已经做好最后一博的准备!
“36号30亿5千万!”拍卖师两眼放光,声音开始沙哑。
“66号30亿八千万!”
“57号31亿!”
“36号31亿五千万!”
许怀远示意张哲准备出手,直接将价格写在33亿上。然后用有力的动作举起牌子。
“22号,33亿!22号33亿!22号33亿!”拍卖师的声音有些惊呼的味道,连续喊了3次。
“哇!”随着22号红星集团的33亿牌举出,场上一阵骚动。所有目光聚集到他们这几个人身上。感受到这么多目光,许怀远努力平静,一脸坚定——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的表情也是一种意志的体现,绝对不能退缩,他稍有退缩,对手将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抬价!而他,必须是以绝杀的意志,彻底击挎对手!
好一阵静默,所有对手包括36、57、66号没有反应。
“33亿1次,33亿2次,33亿。。。。。。。”拍卖师即将落棰。但这时36、57号同时举牌,36号报价33亿5千万,66号报价也是33亿5千万。
拍卖师判定36号先举牌,66号再报33亿8千万。
“33亿8千万1次,33亿8千万2次,33亿8千万3次!”拍卖师再次准备落槌。
许怀远让张哲举起了35亿的价格!许怀远知道,眼下他必须绝杀,否则这么举下去会非常被动,多几个亿很正常,而这几个亿就是他未来的净利润。他不能给对手任何想象的成分。
“35亿!22号出价35亿!35亿!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又是一阵短暂而漫长的静默。。。。。。
终于,许怀远看到那三家公司的人几乎同时放弃,不再窃窃私语商量,也不再有动作。全场再无举牌。
拍卖师落槌,成交!
许怀远脸色开始松弛下来,楞了好长一会,他才慢慢对身边的人说:“行了,我们拿下了!”
这时,现场媒体记者向他们这边蜂拥而来。许怀远看着眼前的采访话筒、摄象机的闪光,一瞬间,他没有丝毫成功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梦幻般的茫然。
这,可是他许怀远近年来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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