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安如柱办公室。烟雾缭绕,像这样的场合女同志当然是不参加的。气氛有些凝重,在座的几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愁容。
“这么久了,双方还是相持不下,这可是让人难办了啊。” 安如柱叹了一口气。
“对了,李东,你将调研报告发给总部和中亚项目经理部,那边说什么了没有?” 吴怀慎问。
“已经发了邮件了,可是对方还没回复!”
“嗯,看来领导们也需要磋商一下,内部讨论讨论。”
“可是我们这边的情况刻不容缓啊,再拖下去,预定的完工日期更是遥遥无期了。”柳泽化猛吸了一口烟。
“没事儿,领导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出了事有领导呢。”闫树国来了一句。
“听说甲方里的中方股东来了一个股权代表?咱们还去会一会甲方的代表吗?”吴怀慎突然问了一句。
“去啊,为什么不去?总部做出最终决策还有一个相当长的过程。我们还是过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甲方对我们的态度有什么改观没有。” 安如柱建议。
“嗯,好的,我们当前哨兵去。”吴怀慎转头对着小李说。
“我看大家都这么紧张与甲方的谈判,我看不用担心,一点都不用担心。”翟双庆说。
“为什么这么说?”安竖着眉毛问。
翟慢慢悠悠点上一根香烟,说:“第一,世界上没有哪一家公司比我们公司报价更低;第二,我们对山地作业有足够的经验和信心;第三,咱们后面还有国家带路政策给撑腰壮胆呢。作为国企,还有政府呢,何必惧怕它一个小小的甲方?!”
“你说的这些优势我都知道,可是如果按照合同来说的话,我们不按时开工,耽误工作,那是要缴纳违约金的。”李东从合同的角度分析。
“这不合同还没签呢吗?咱们之前签的那个只是授标书而已。那个不算正式施工合同。” 翟双庆看上去非常有把握。
“嗯,但愿咱们能够顺利度过难关。”安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下。
“大家还记不记得咱们中学课文里有一篇《黔之驴》吗,我看呢,甲方无非就是那个故作庞然大物外强中干的蠢驴,得罪了咱们这只老虎,早晚‘断其喉,尽其肉,乃去。’”老翟引用起到了柳宗元的名篇黔之驴。
“哈哈哈,是啊是啊,这个比喻很妙。”大家欢声而散。
第二天,伯克公司会议室。
会谈的还是上次那几个人。伯克公司是陆氐,弗朗西斯,光头迈克,简巴蒂,巴赫睿丁,红离。当然最后出现了股权代表令参学。李东看到大家和他热情的握手,自己身边的安、吴和柳似乎握的特别用力,嘴角还泛起一丝神秘的微笑。
红离上来便问:“上次我们谈的已经很清楚了吧。这一次你们有什么新的建议或者提案吗?”
“我们还是原来的几大项要求,我们无需重申我们的立场,你们只要看看我们发过来的具体列明的表格即可。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不希望我们税负,希望贵方能够给我们报销。”吴怀慎简明扼要的说了这边的要求。
“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们股东并没有答应,我们也不会答应的。” 弗朗西斯说。
简巴蒂更是眼珠子直瞪:“真是没见过你们这么无赖的人!”
“好了好了,”陆氐听到话题乱扯,插话说:“上次我们建议你们去做深入的税务调查,不知道你们去做了吗?”
李东是做调查的主体,他回复:“我们已经做了调查,可是我们认为我们做出的调查已经在上次发给贵方的excell表格说的明明白白了。我们已经了解到了很多不同的税种,这些税种已经含在表格里面了。”
“你们是通过什么途径来进行调查的?” 陆氐饶有兴致的问,仿佛他关心的是枝枝叶叶的事情。
李东继续拆招:“我们走访了许多企业,而且我们咨询了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和许多税务顾问。更重要的是,我们也专门跑了税务局,跟他们请教了多次。事务所给我们专门出了评估报告,并且警告我们说以后或许会有其他的税种出台。”
“这不会吧?国家也要讲究一点他们自己的信誉,政策法律岂能说变就变。” 陆氐对李东的话有点不屑。
红离摇头晃脑,沙哑着嗓子说:“这个不会,绝对不会。”边说边斜睨着旁边的法国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嘴巴裂开,笑了。
“但是谁又能说得准呢,所以我们强烈的要求加入这个条款,兜底性的条款。”吴怀慎坚定的说。
“我们坚决不答应,这肯定是没门儿的事情。” 光头迈克习惯性的用拳头砸桌子。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对他这个举动还有所顾忌,但是经过这么一阵子的磋商,李东他们发现迈克其实也就是装装样子,没啥可怕,纸老虎一枚。于是李东不予理睬,略带戏谑的说:“我们的调查结论就是这样的,你们不信的话自己打听打听去吧。”
吴怀慎也不说话,径自从包里拿出电脑,连接到投影仪,将会计师事务所的报告给他们看。当投影仪上显示出来塔吉克的税务分配表和事务所的标志时,伯克公司那边沉静的很。
“你们仅仅找了一家,不算。也不是很准确。我建议你们多找几家。” 巴赫睿丁又出来和稀泥。
不过这次和的并不成功,因为马上闫树国反击说:“之前我们就找了,给你们说你们不相信。我们认为我们的消息可能过时了,又重新让他们出具的报告,你们还不相信。我们做也错,不错也错。在你们那里,还有点标准没有?你们说话能不能靠谱一点?”
面对闫树国的怒怼,巴赫睿丁连说了三个抱歉,一直强调双方对语言有误会,敷衍了过去。
“那个withholding代扣代缴税是不会发生在布告牌分公司的身上的,你们凭什么让我们负担啊?” 简巴蒂盯着投影,突然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简巴蒂望着弗朗斯西。后者赶紧补充:“因为你们在塔吉克斯坦是一个permanent establishment (长久的实体存在,类似于公司)。”
李东这一排人不怎么明白。这时候坐在后排的令参学说话了,他这算是列席会议,不是谈判组的成员。
“我来说两句吧,这主要是涉及到以后的资金走账问题。”他操着不大熟练的英文说着。然后他询问是否可以用中文发言。
“嘿,刚才还真没注意仔细看他,脑子里都在想着和伯克公司干仗,这家伙还挺会见机行事啊。”刚才只是注意到他个头不高,这时候才仔细看了一下,只见他短头发,两颊略凸,额头宽圆,身着蓝衬衣,看着清爽。
在得到允许后,他用中文说:“这是一个税法上的操作问题。这个withholding就是代扣代缴的意思,标准定义是。”他看着手机朗声念:“代扣代缴是指按照税法规定,负有扣缴税款义务的单位和个人,负责对纳税人应纳的税款进行代扣代缴的一种方式。由支付人在向纳税人支付款项时,从所支付的款项中依法直接扣收税款代为缴纳。其目的是对零星分散、不易控制的税源实行源泉控制。”然后他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大家,说:“诸位不知明白了吗?最重要的一句话其实是最后这一句话,‘其目的是对零星分散、不易控制的税源实行源泉控制’。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布告牌公司以中国总公司的名义在塔吉克境内运营这个项目,因为是境外公司,塔吉克政府不易控制,因此它必须要找伯克公司作为代扣代缴义务人来收取税款。也就是说,伯克公司在按月支付你们服务费的时候,自动扣划一部分交给税务局。但是如果布告牌公司在塔吉克境内有子公司或者分公司,这就是有了一个实体存在,税务局直接找你们收税就可以了,就不用直接找伯克公司了。”
李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这人真不简单,简单几句,就赶上我们扯了好几天的了。”李东很是钦佩此人才学。不过他还是有个疑问,于是脱口而出:“这和你刚才说的资金走账有什么关系呢?”
“问得好!” 令参学微微一笑。继续说:“之所以说有关联,你们想,如果你们在塔吉克有了公司,必然在这里开设公司账户,你们如果欠税务局的钱,他们可以可以采取强制措施,比如冻结,强制扣划等方法让你们缴费。”
“那我们账户里没有多少钱呢?”李东继续问。
“你们公司名下的资产不是很多吗?” 令参学再一次点了一下李东。
“那。。。”李东刚想又发问,被安如柱打住了。“咱们还是想想如何说服他们给我们让步吧。”
“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吗?”李东有些不解。
“当然想知道,可是这里不是地方。”
双方僵持不下,以至于又来了言语暴力。
“怎么说话呢你们,这是大公司的态度吗?你们难道就没有一地点同情心?”这次许东都恼火了。
“哼,同情心?笑话,商业还讲同情心?这是你们当年投标时候犯下的过错,和我们有什么相干。而且我们是看在你们报价低的份上才同意用你们的,现在你却要求涨价,门儿都没有!” 简巴蒂挖苦着说。
“这是你们的一厢情愿。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当然不会答应,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不同意签合同。我们重新招标!”迈克也急了。
“哼。你们不愿意,我们更不愿意。干着赔钱的买卖,我们可没有这样的好心!你们爱招不招,爱招谁招谁!咱们拜拜!”闫树国咬牙切齿的说。
“好走不送!”后头传来简巴蒂的声音。
回来的路上,大家义愤填膺。
“那个陆氐明明是中国人,在那里干杵着,也不帮我们去说一下。真实岂有此理。”闫树国难以掩饰自己对今天谈判的沮丧。
“你别怪他,大家立场不同。再说了,外国人和我们吵的这么凶,他帮着我们,你让他那帮手下怎么想?以后还怎么带队伍?”柳泽化分析着说。
“要我看,那些人就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毫无威望!”安如柱略带嘲讽的说。
“对了,这个人是什么来历?”安突然问。
“他原来是一个院校的老师,天生教书匠,非要出来混社会。你看他那个样子,文质彬彬的。怎么可能是哪些老油条的对手。”吴怀慎摇下车窗,他想抽烟。
“他是怎么搞到这吗一个职位的?我觉得他也挺有本事啊。”李东弱弱的说了一句。
“哼,在中国,他有本事。在国外,硬碰硬的,他能有什么本事。在这里干活,不是光靠喝酒吃饭,泡脚按摩就可以解决的。西方人有他们的一套办事准则,根本不吃我们那一套。”吴怀慎抽了口咽,背靠椅垫。
“他们又威胁着说要重新招标。现在项目陷入了僵局,无法向上面交代啊。”柳泽化有点忧愁。
“小李,你说,从法律层面上讲,甲方的那些说辞,可以讲得通吗?”
李东赶紧说:“这个在法律层面来说可以勉强说的通。在招投标过程当中,招标是要约邀请,投标是要约,发出中标通知书是承诺,这样合同意向就算成立了。咱们的招投标过程和其他的公司进行招投标并无二致,因此这种性质应该不会错。但是如果发生重大误解或者显失公平,那么这个合同可以可以撤销的,咱们这个的状况就是这样的。可是这是咱们中国的法律。不知道当地合同是怎么规定的。”
“这一旦真的发生了纠纷,咱们该用哪一国的法律?”吴怀慎问。
“咱们的合同约定如果发生纠纷,只能采用仲裁的方式解决。程序方面使用联合国的一套程序,判决过程中使用的实体法是用英国的法律。在英美合同法里面,这重大误解和显失公平的制度也是有的。”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真的如同你说,我们还有可能耗费大量的精力去打这场官司吗?”柳泽化问。
“这有可能。”
“不,这没有可能。伯克公司对这一个区块的探测今年势在必行。如果真的要去打官司,肯定是旷日持久,他们的公司业绩等不起。”安如柱很有把握的说。
“如果他们一边和我们打官司,一边重新招标让另外的公司来投标?”吴怀慎说出了一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真的这样的话,那么也是非常有实力的公司过来做这项工作。你们想一想,这里的地形条件这样恶劣,一般的小公司是做不了这样的项目的。没有好的机械设备,出来的效果也肯定不会好。据我所知,以前在投标的时候。这一行业的其他大公司并没有过来,直有俄罗斯的一家和法国的一家。但我看到新闻,法国的那一家已经破产了。俄罗斯的公司已经好多年没有项目了,他们的工作水平和能力真的不能想象。因此,在老外的心里,只有我们中国人是最适合的队伍来做这一次的项目。”柳泽化分析。
“为什么这么说?”李东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我们中国人不怕死,如此复杂的地形,只有咱们敢做。他们西方人的生命比我们金贵。他们死一个人,要赔的钱可多了。我们这边死一个人,陪的钱不多。”闫树国有些悲痛的说。
“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要学会历史的辩证的看问题,等待咱们国家繁荣昌盛,以后就是咱们中国的天下,中国人就金贵了。”柳泽化纠正了一下。
“加之现在国内的形势你也知道,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钱,没有钱寸步难行。国内的弟兄们正等着这个项目开工好上来挣钱,所以说现在这个项目已经不是一个几个人的项目,而是关乎着上千人的一个项目。这背后关系着每个家庭的衣食住行和孩子上学。”吴怀慎接着说。
李东有些茫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呢!”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等待,看谁先等不及了。”安如柱望着远方说。
之后平安无事的过了两天。
“小李,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们办公室有变化吗?” 姜颖然问李东。
她这么一问,李东环视了一下四周。原来她不知从哪里搞来一盆植物放在窗台上。李东这几天忙于做项目核算的事,没有顾得上看办公室的变化。
“哦,不认识。”李东继续忙活。
“哎,真是对牛弹琴。”她有点微恼。
李东刚要询问一下花名叫什么。吴钱过来叫他说“令参学来了”。
“令参学?他来做什么?”李东下意识的问。
“这个令参学原来是我们公司的人,后来在给甲方干活的工作过程中,对方觉得这个小伙子做事踏实,人也机灵。就挖过去了,这下可不得了,工资一下子翻了好几番了,听说是我们的好几倍。”吴钱也露出了神往之情。
李东听他这么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骗你有个鸟用。” 吴钱不屑。
李东真的也想去家访代一代。苦于一致亏没有这样的机会。
看令参学来了。大家已经让到了屋里,端茶上水。安如柱这边也从楼上下来,准备去办公室。李东见状,紧走几步,跑到安的身边。
“待会儿我能不能问他几个问题?”李东悄声问安。
“当然可以,这里又没有外人!”
寒暄之后。
“小令啊,你看看,这个项目还怎么进行的下去。”安如柱诉苦。
“别担心,我想安总和陆总肯定会有办法的。” 令参学比较稳重。
“他有什么办法?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平时盛气凌人,关键时刻也说不出来说句话。中国人也不帮助中国人,这还算是兄弟单位吗?去年集团公司开会,一把手说兄弟单位要互相帮助,尤其海外的单位更应彼此扶持。这才过去多久,我看这些金玉良言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咱们中国人的事情还是可以办好的。” 令参学不急不躁。“可以帮是不错,可是也不能在明面儿上吧。前几天会上,你看看那几个洋鬼子,特别是那个律师简巴蒂,简直是上蹿下跳,一点没有国际化大公司工作人员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咱们自己人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你千万别跟他们计较,那个简巴蒂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吴怀慎反着说,意思是你们的总经理还拿捏不住一个律师,这也太没谱了吧。
令参学不好意思笑笑:“这两家公司的合作,都是需要上报给股东们的,要听他们的才是。伯克公司的大事情都要三家伙伴各自讨论决定后才能通过,要达成一致意见,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就知道这要有个过程,可是我们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啊,可是不要老是反复不给我们准信吧?你是知道的,我们的运营情况就摆在那里,按照现在的合同执行,我们肯定得赔。因此我看啊,这个项目不做也吧。”安如柱有些气恼。
“您千万不要那么说,我们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咱们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快乐而影响到以后的发展是不是?以后还要跟这些公司在全球合作呢。虽然我们之前有几个项目都吃过达道公司的亏,但是这一次估计我们不回轻易上当了。”
“哼,我估计还会重蹈覆辙。”安站起来给令参学添水。
“在会上我还有个问题想问呢,可是当时的环境不方便。”李东想缓和一下氛围,就插话了。
“请问吧。” 令参学会意一笑。
“你说的那个问题,和我们后来的走账有什么大关联吗?我就是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子公司和分公司的区别你明白吧?”
李东用力的点点头。
“那就好。我听说,他们一般认为塔吉克政府会把子公司当做他们国家的公司,而分公司则认为是外国公司。在产品分成协议里,有一条说,外国公司可以享受到某些税收优惠,因此他们极力的劝你们注册分公司,以分公司的名义来运作项目。这样的话,不仅你们享受税收优惠,伯克公司也可以省却很多的手续和麻烦。”
“哦,原来如此!”李东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安如柱也频频点头,深以为然。怪不得伯克公司就像吃错了药一样非得让李东注册分公司,他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产品分成协议是真的没有效力啊,没有经过国会批准。”
“那是你们认为,伯克公司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只要努力,肯定会让奇迹发生,现在不会,随着项目的进展,时间的推移,说不定就会有作用。如果不注册分公司来,将来后悔都来不及!咱们眼光要放长远。”
李东低下头沉思。
“对了,安总,你们有没有将你们的进展汇报给国内和中亚那边?” 令参学问。
“当然了,我们天天一报。”
“嗯,看看他们怎么说吧,我总是感觉到这件事情不是这里的人说了算的。” 令参学似有所知。
“那谁能够说了算?请尽管只说。”吴怀慎恳请。
令参学沉吟片刻,说:“你看看,咱们金礼勘探公司这边的事情肯定好办,布告牌公司和中国金礼勘探公司是兄弟公司,相当于把自己的钱从左口袋放到了右口袋,还算是集团内部流动。我也会去帮你说说,你不用担心。另外的两家,加拿大克仁公司就是一个资金运作公司,他们肯定是想着赶紧开工,利用这个好消息去融资,所以他们应该也好办。所以最后的就是这个法国达道公司,你们重点做一做他们的工作,这里工作做不通,就做他们上头的。我在内部听说,虽然因为金融危机的影响,股东们都缺钱,不乐意花钱。可是他们还是想做这个区块的,毕竟同一个盆地的其他地方都出油气了。他们恨不得越早开工越好。因此,只有忽悠法国人点头,他们的真金白银就会到咱们中国人手里。”
安如柱一拍大腿,高兴地说:“嗯,参学说的对啊,分析的很有道理。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是这么一说的话,我们就根据这个思路抓紧开展工作。”
“那咱们这边你们估计会有什么时候得到消息呢?” 令参学问。
“不好说,现在中亚项目经理部已经将前方的情况和双方争议的焦点汇报了总部,总部这几天肯定会开会研究。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结果。”吴怀慎说。
“不,千万不能这样。” 令参学马上说。
“为什么?” 大家很吃惊。
“我听说谁先坐不住谁会先失败。如果我们这边先坐不住的话,提出了方案或者进行了让步,伯克公司可能就会获得更大的主动权了。所以我们一旦让步,他们不让步,还逼着我们继续让步,得寸进尺,对我们不利。”
“这。。。我觉得总部的人不会这么傻吧?我觉得他们即使做出决定,也是做出不让步的决定。”吴怀慎果断的说。
“嗯,你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谁知道呢,你们提前说一声,省的后来麻烦。” 令参学提醒大家。大家点头称是。
“你们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安如柱问。
“没有什么新的情况,就是陆氐对大家要求比较严格吧了。哈哈,你们懂得。” 令参学有些苦笑。
“哼,这人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管理经验?对大家约束太多了真不行,反正我感觉真不行。当年老子在打天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啃窝窝头呢。”
大家哄堂大笑。
“好了,我要回去了。很高兴回到娘家来看看,不过在这个特殊时期,我还是别待的太长了。”
“欢迎随时回来看看啊。”大家都说。
“肯定的肯定的。等项目上了正规,肯定经常来!” 令参学笑着回答。
送别的路上,李东跟令参学闲聊得知,原来令参学也是帝都买卖大学毕业的,俄语专业的。这可是他乡遇故知了,交换了九游会官网真人游戏第一品牌的联系方式,他们约定有空出去搓一顿。
“听说你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以后你们多交流交流啊,经常约出来聊聊。你放心,公司给你报销费用!不过记得要票据哦!”安如柱鼓励李东。
“谢谢安总!”估计今天是出国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咱们还有几件事情需要抓紧办啊。一个是飞机的事情,另一个是炸药的事情。这两个事情都是大事儿,炸药的事情吴总你多盯着点,你和老翟将这个事情落实好。飞机的事情还需要泽化多多的把关,除了咱们之前说到的那一家,再多联系几家公司比较比较。”送完令参学,安如柱回到办公室交代大家。
“好的,这些事情我们都会抓紧落实,安总您就放心吧。”吴怀慎吸了口咽。
“对了,今天晚上那个新疆金达公司的老总请大家吃饭。我看啊,咱们都去,这么一阵子一直忙活,好久也不出去透透气了。以后如果我们这个项目如果谈成了,肯定还会有很多麻烦人家的地方。”安如柱想起来吃饭的事情。
“新疆金达公司?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记得集团公司合作企业名录里面有这么一家企业。难道是这一家?”柳泽化问。
“你说的情况可能有。至于这家公司什么来头,和国内的人有什么联系,我倒是不清楚,也没有听他说起过。咱们或许可以。。。”安如柱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说话也不是很干脆了。
“安总,这要是都去,可是要不少人呢,光咱们这边就是十几个。”老翟有些担心。
“没事儿,让小吴多叫几辆车。”
晚上大家去了‘小上海’。
“听这名字,本来以为是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原来就是一家小饭店。”李东心想。
这家饭店看起来就像是中国西安城里犄角旮旯里的小饭店一样,灰头土脸,外表真的不是很出色。要不是认识霓虹灯闪烁着的几个字,他真的不会想到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是还会有一个饭店。天色发青,小雨蒙蒙的。等大家到的时候,发现一辆奔驰小轿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欢迎各位领导前来,鄙人感到非常非常的荣幸。”已经有人在饭店门口等着了。
“他就是孙云斌,土豪啊。”姜颖然小声说。
李东打眼一看,我去,这家伙估计两米多的个子,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厚唇圆脸,眼睛很大。说话的时候笑容可掬,让人觉的这个巨人原来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李东以前从来没有近距离和如此高的巨人说话。其他的一干人,站在他的面前,最高的才差不多到肩膀的样子,和眼前的这位不能相比。
“孙总,客气啊客气。非常感谢你请我们吃饭啊。”
“客气啥客气啥。我们大家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呢。我媳妇儿也来了,刚进去准备,诸位请。”说着,他快速的将拱手礼切换成迎宾礼,他那双大手挺有意思的。
“王总太客气啦,您请您请。”大家鱼贯而入。
孙云斌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啊诸位,让大家跑到这么一个寒颤的地方来吃饭。真的不是我小气,一则是我听说这家店做的菜真的比较好吃,很有特色,另外一则面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因为听说像你们这样的单位正在反腐呢。咱们还是低调为主,哈哈。”
“还是王总考虑的周到啊,这到让我们受宠若惊了。我们以前还真的没有来过这一家店,今天正好尝一尝这家店的味道如何。”
正走到门口,从里厢走出一个人来。大家定睛一看,身材苗条婀娜,一袭碎花长裙,外罩一件白色正装小夹克,微卷长发优雅的搭在肩膀上,柳眉凤眼鹅蛋脸,标准的古典美女。淡淡的香水笼罩在她的周身,烘托出本来就出众的气质。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问这是谁,一起停住了脚步。
“哎呀呀,我来给大家介绍,这时我媳妇儿,赵倩。” 孙云斌连忙出来介绍。
“大家好,我是孙云斌的老婆。很早就想去拜会大家,只不过最近公司和家里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得空。今天很荣幸邀请大家到这里来聚一聚,多谢大家赏光!”
“哪里哪里,我们要感谢你们夫妻两个才是啊。要不然我们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寒暄完毕,大家进入饭店。
这家饭店的确是老旧的很,穿过一条黄色的白色粉墙,走在吱吱呀呀的木板上,转过一个弯,来到了“碎玉轩”一间屋子。
“你看,这里真的有点江南风情啊。装饰都是按照国内的来的。”姜颖然又小声说起来。
“只管吃饭,其他的不要多管了。”李东有些不耐烦。
进屋以后大家分宾主坐下。领导们和孙云斌夫妇一桌,李东另外几个跑腿年轻人坐在另一桌。
“安总,最近别来无恙吧?一切是否都还顺利啊?” 孙云斌那边开始发话了。
“多谢孙总挂心啊。我这身体最近半年倒是还可以,可是公司的事情,就不是那么顺利了。出了一些小插曲,不知道下一步会向何处发展。不管他了,随他去吧。”安如柱颇有些洒脱。
“好一句随他去吧,真实性情中人啊。不被俗世烦扰,我就喜欢你这洒脱劲儿。哈哈。” 孙云斌大笑起来。
李东心想:“这是大领导说的话吗?真是没用担当。”不过后来一想,和外人也不方便说公司里面的事情,估计也是搪塞推托之辞。
说话间,赵倩先已点好的菜肴上来了。
“咱们边吃边聊哈,我们就随便点了点,大家不要拘谨哈,敞开了吃。”赵倩热情的说。
“我看着这像是淮扬菜啊。上来这几样是不是松鼠鳜鱼、蟹粉狮子头、软兜长鱼、三套鸭和水晶肴肉?”柳泽化高兴的说起来。
“哎呀,您是行家里手,一看便知啊。淮扬菜系大多以江湖河鲜为主料,以顶尖烹艺为支撑,以本味本色为上乘,以妙契众口为追求,雅俗共赏而不失其大雅。师傅们一贯秉承着‘和、精、清、新’的独特理念来做菜。” 赵倩似乎也是精通烹饪的人。
“真是有劳你们两口子了啊。孙总,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你太太啊,今天一见真是有大家风范啊。做事讲究,办事地道。”安如柱夸奖起来。
“哪里啊哪里啊。她只不过是懂一些皮毛罢了。咱们夹菜,来来来,别客气,这个好吃,这个这个。。。” 孙云斌也热情招呼。
几杯热酒下肚,大家聊的也比较开了。
“新疆现在怎么样啊?听说那次事件以后,各方面都显得比较紧张啊。你们住在那边,想必比我们有更深的体会吧?”吴怀慎问。
“的确,在来的路上我们的案件措施非常的严格。不过在其他方面也明显的感觉到紧张起来。这边的民族情况非常复杂,贫富差距非常巨大。要不是中央重视,现在估计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们家住在城区,以前繁华的闹市区的人少了,晚上热闹的小市场也不营业了。不过上次回去看到好多了,许多商家都开始营业了。” 孙云斌颇有感触的说。
“是不是那一次的事件非常的惨烈?”李东在这边的桌子上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岂止是惨烈,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好好的一个人,肠子肚子眼珠子都被扯了出来,散落的到处都是。要不是警察及时赶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无辜受害。” 赵倩特别同情那些无辜收戕的人,不过她有更深的思考:“以前的政策的确对他们太宽容了,没想到好心当做驴肝肺。人家不但不领情,现在反过来还要求独立,到处杀人放火!”
“是啊,以前这个计划生育政策,老维子现在多起来了,汉人少了,情况更加的不容乐观。”柳泽化也加上一句。
“真不明白咱们的领导们都怎么想的!” 孙云斌兀自闷了一口。
“一个时期又一个时期的考虑,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关注侧重点,咱们也不好啰嗦什么。不过有了这次的问题,估计上面应该会更加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 柳泽化紧接着说。
“嗯,有道理。别说那些太遥远的事情了,来,咱们干杯!” 孙云斌又将手中的酒杯举起。
“你们两口子这么低调,结婚几年了啊?”安如柱问。
“我们早就结婚了,自从我退役以后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 孙云斌自豪的说。
“孙总,你退役,什么意思啊?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貌似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具体的背景,特别是从商之前的情况。
“嗯。我之前在中国足球队踢球。” 孙云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可能是考虑到了中国足球的现状,所以才如此。
“哇塞,可以啊。没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球星啊,以前还没有和足球运动员吃过饭呢。”李东顿时来了精神。
“那你的位置是?” 有懂球的人发问。
李东偶尔看球,稍微懂得球位的一些知识。
“我的位置是守门员,不是正式上场踢球队员。” 孙云斌沉着声音说,还是有些低调。
“哪里啊,其实守门员才是最关键的岗位,关键的时刻关键的人。”柳泽化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多谢你们夸奖。但愿不辱此名啊。” 孙云斌稍稍舒缓了许多。
“后来呢?”安如柱问。
“后来这不是退役以后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帮助家里打点家里的生意。没想到这几年中国的经济突飞猛进,边疆贸易也是蓬勃发展,带动了一批民营企业的发展。我们到这里来做生意算是打了顺风车了吧。” 孙云斌神色飞扬起来。
“那孙总肯定赚了很多钱了哦,哈哈。”吴怀慎举杯向他祝贺。
“谢谢!”他们碰了一杯。孙云斌继续说:“说多不多说少也够一辈子花的了。现在这不是老大提出了一带一路行动吗?我们琢磨着,现在是个向西边进军的好机会。”
“按理说你们新疆做生意的,这边境贸易应该占大头啊。你们应该早就知道而且掌握了吧?”柳泽化饶有兴致的问。
“这话不错,新疆的边境贸易是占了大头。可是之前大家都是自己拉客源,找商机。现在不同了,有国际机构解决。我们只需要借着东风过来就行了。”这次赵倩发言了。
“那你们的商业机构现在应该遍布整个中亚了吧?”柳继续问。
“我们的企业,其实说白了,中间厂商,也不是生产厂家。主要是赚取差价而已,所以我们的实力有限,后续动力不是特别强。不过在这中亚几个国家,我们的东西还算是吃得开的,毕竟他们的生产生活水平摆在那里。现在我们在这塔吉克和吉尔吉斯那边都有业务往来,明年打算在乌兹别克斯坦开一间公司。”赵倩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你们主要以什么为主营业务?”柳追问。
“我们其实什么都做,只要是这边没有的。我们都可以带进来。”
“对了,说道这个带进来的问题。我们正好有一批药品需要运送过来。等吃过饭,你们根小李一起商量一下改怎么办。”安如柱突然插话了。
“是吗?好的,好的。没问题。小李是。。。?”赵倩眼神找寻李东。
李东赶紧站起来。“我是我是。”
“哎呦,这个小李可是长的一表人材啊。姐姐恨喜欢你,咱们以后需要多多合作。来,我请你一杯酒。” 赵倩站起来,笑盈盈的向李东的卓边走来。
“缪贤奔燕的故事。”姜颖然嘀咕了一声。
这点机灵劲儿还是有的,李东赶紧站起来,说:“谢谢赵姐抬爱夸奖,预祝大家合作顺利!”
又过了半小时的功夫,此时已经是酒过三巡,大家你一杯我一杯,渐入佳境。
“嗯,说到合作的问题,安总,我想问一下,这次项目上有没有需要采购的东西,如果有的话,您可是要多照顾小弟啊。” 孙云斌这次直接抛出了要求。
“嗯,这个是自然。谁让你们是我们集团公司批准过的供应商呢。在新疆算上你们这一家总共才三家,其他两家又不在这边有买卖,不先考虑你们还考虑谁啊。”安如柱话锋一转,继续说:“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质量要绝对保障。要不然咱们就是一锤子买卖。”
“那肯定的,宁可让我吃亏也不会耽误您的事情的。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如果有任何差池,我全权负责!” 孙云斌拍着胸脯说。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安如柱思索状:“要是说现在缺少什么东西。闫树国,小队如果马上开工建设,要用到的物资?”
“根据现在的情况看。如果项目开始以后,这露天的工作肯定是需要帐篷,铁架子床和盛放炸药用的塑料管了。”闫树国不加思索的说。
“嗯,这三样我们就从你们这边采购了。你将这些物资的品质要求和规格给小李说一下。然后让小李做一份合同出来。”安如柱交代两人。
“多谢安总了啊。来来来,我敬您一杯。”赵倩酒量也不错。
“别着急,刚才说到的那个药品的运费,我看你们也都摊到这几样东西的成本里面去,免得节外生枝。”安突然加了一个要求。
“好的,没问题。这点小事就不用您费心啦,我和小李肯定做的好好的。”赵倩一饮而尽。
李东虽然不知道如何具体操作,不过听到这里,心里大概也有个眉目了。
“对了,安总,项目上真的上了正规,你也是知道的,这烟酒也少不了。要不然趁着这个机会一块儿带上来?”吴怀慎提出建议。
“嗯,这到是一件很对的事情。开工典礼和节日庆典肯定有得到。我看啊,酒的话这边不是正宗的伊斯兰教国家,当地可以买到。这烟的话,咱们中国人还是喜欢中国牌子的香烟。不过这个事情不用着急。到时候咱们在找一个明目算进去。你觉得可以吗,孙总?”
“哎呀呀,这个肯定可以的啊。我一定会给您办好的。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孙云斌再次举杯。
“安总身体不好,白酒我看就别喝了吧。”吴怀慎继续建议。
“是嘛?要是这样的话,咱们来瓶红酒怎么样?”说完,孙云斌给赵倩递了一个眼神。没一会儿,只见她拎着两瓶红酒回来了。
“来来来,我听说这格鲁吉亚的葡萄不错,红酒也是相当的有名啊。中亚地区不仅盛产汗血宝马,这葡萄酒也是一绝啊。来来来,我给您满上,喝点葡萄酒,对身体好,有利于舒缓血脉。来来来,大家想和葡萄酒的都换成高脚玻璃杯。” 赵倩张罗着。
“多谢王总,你这么一说,看来我非来点不可喽?”安问。
“喝点吧,我不劝你酒。但是咱们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和喝尽兴了就行。”
“行,一杯就可以。对了,你们这边将来有什么打算没有?”安如柱已两颊通红了。
“在这边?” 孙云斌不解的问。
“是啊。就是在这里。”
“不是听中央的政策吗?中央如果真的搞起来这百年的经济建设,我打算在这边搞搞房地产。您也看到了,杜尚别根本没有几栋新楼。都是上个世纪的破破烂烂的旧房子,现在当地人还居住在里面,过的不是很舒服。如果咱们过来搞房地产,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孙云斌谋划着。
“哈哈,还是王总有门路啊。你看现在国内那些房地产老板,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啊,以后您就是中亚地产之王啦!”柳泽化恭维。
“姑且不说做不到,即使做到了还不是一样需要你们赏口饭吃。” 孙云斌还没喝多。
“哈哈。。。。。哎。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个项目到底成还是不成?”安叹了口气。
“咦?为什么这么说?”孙立马问。
安如柱于是谈到了很多现在存在的困难。
听完之后,孙云斌信心满满的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其他的到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这炸药许可的问题,或许我们还真帮上忙。”
“哦?真的?”安有些不相信。
“嗯,听我慢慢的说。我们这些年在塔吉克经营,也认识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位是总统的女婿,此人贪图钱财,好几次故意找我们的麻烦,没办法只能送礼息事宁人。后来打交道多了,慢慢的也就认识了。或许我可以从中牵个线搭个桥,让你们认识认识。看看他那边有什么办法?这也不失为一条道路,您看,咱们应该尝试一下这条路吗?” 孙云斌说的头头是道。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见一见。以后工作起来,少不了和各路神仙打交道。我们现在谈一谈,说不定还可以省去一些麻烦。”吴怀慎建议。
“有道理。以后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嘞。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肯定让你们放心,我一旦有消息了马上通知你们。” 孙云斌充满了信心。
“王总,啥时候回国啊?”柳泽化问。
“不着急,下个月再回去。这边手头上正好又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我看不是你要处理吧,是你的夫人要处理吧。”一直沉寂的老翟突然冒出来一句。
“哈哈,翟总果然目光如电啊。不瞒您说,我媳妇儿精通俄语,在中亚这个地界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我有了她帮我打理生意,我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孙云斌一面说,一面露出得意的神色。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孙总有一个贤内助帮忙,肯定是乘风破浪,前程似锦。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干了手里的酒,打道回府吧。”安如柱提议。
“太棒了,终于结束了,这个无聊的饭局。”李东本来听的头都大了,昏昏欲睡。现在终于好了,可以回去睡一觉了。道别后,回家休息。此后无话。
“吴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入睡之前李东问吴怀慎。
“呵呵,小李要动脑筋喽。问吧,啥事儿?”
“你说安总将取得炸药进口许可的重任寄希望于这位球员身上,靠谱吗?”
“有关系有门路就靠谱,反之则无。”吴回答的简明扼要。
“倘若办不成,那岂不是耽误了时间?那谁为这个后果买单?”
“这个嘛。。。多条路多一成的把握嘛。再说这已经不是你我能说的算的啦。。。快睡吧,别想了。”
“说不定还有其他途径。。。”李东寻思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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